“你既然都记住了，不会连这个问题都答不上来吧？”
陈盼雁看过无欲剑秘籍，也学过，所以知道里面写了些什么。
她问这个问题就是要戳穿关柯，就是要让他难堪，将他装模作样的本质给显露出来。
通过之前那些事，她算是明白了，自己言语提醒是没有用的。
自己的善良只会换来更多的恶意，这个恶人今天自己必须来当！
唯有沉重的打击，才能让眼前这个男人清醒过来。
“无欲剑第三式赤龙爆，讲究一个短劲，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两股剑意集中一点，以点破面。”
关柯都将这些秘籍记在了脑海里，毫不费力地说道：“注意要将形成两股不同的凌冽剑气，不同的剑气瞬间碰撞在一起才会形成爆炸，造成巨大伤害。”
“两股剑气还不能太柔，柔则无刚，无法引爆。”
“太过猛烈也是不可，容易让剑气伤着自己。”
“两股剑气的强烈程度须保持一致，否则强大的剑气会将另一种剑气吞噬，威力不足够，反倒不如一股纯正的剑气。”
“差不多就是这样了。”
关柯说得头头是道，完全没有一点停顿，就像是早就烂熟于心了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陈盼雁一直眯着的眼睛都瞪大了不少，她本以为自己这一问会把关柯完全难倒，让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。
谁知道关柯居然说得如此轻松写意，就好像是在回答一个小孩子都知道的十以内简单加减法问题一样。
不对啊！
刚才她是看着关柯怎么读《无欲剑》的，关柯读无欲剑这一本书连七分钟都没有花到，每一页翻得飞快，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？
而且这一段相当关键，陈盼雁修习的时候背了的，就算很多年过去了，她也能记个大概。
不说一字不差，肯定大体上是没有差异的。
她很清楚刚才关柯说的一点都没有错，这正是无欲剑第三式的诀窍。
这人背的还比自己更熟练。
他随便翻一翻就能背下来？
这也行？
“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？”陈盼雁问道。
“怎么知道的？”
关柯露出疑惑的眼神，问道：“你刚才不一直在这里吗？不是看到我在看这本书吗？”
这人记忆力也忒差。
关柯表情上仿佛写出了这几个大字，陈盼雁更是羞愧不已，却又不想被关柯占了上风。
可能只是恰好而已，恰好！
恰好他学过无欲剑，然后刚才看到就随便翻翻加深了一下印象。
她绝不承认这样就能够融会贯通。
“那你且说说九剑诀第七式血融剑里‘血溶于水，魄通三脉’的确切意思。”
之前关柯看的书里面还有九剑诀，陈盼雁也学过，对这本秘籍的了解不可谓不深。
她在这里还故意使了个小心思，没有将这句话说对，就是想看关柯能不能给她纠正出来，是不是真的记住了他看的每一本秘籍的内容。
“姑娘记岔了。”
关柯确信没有这句话，解释道：“那句话是‘血融于心，气通九脉’。”
“意思是通过感知血液流向来让血液融于身心之中，杀戮的气息会进一步加重，剑意会更加浓郁，光是气势就足以压倒对手……”
他将这句话完完全全地解释了一遍，陈盼雁红润的小嘴越长越大，像是要吞下一颗鸡蛋。
“这……”
她身躯一震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。
你这也能说对？
难不成你刚才真的不是随便翻翻，而是在看书？
不到十秒钟就能背一页？
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这么大吗！
“你等等。”
陈盼雁今天就不信了，她立马从房间里出去，去将关柯之前看的那些书拿了过来。
她能记到的秘籍当然没那么多，她要对照这些书看看关柯说的到底对不对。
陈盼雁打开了刚才关柯看过的《迎风刺》，问道：“你知道《迎风刺》里面的迎风具体是什么意思吗？还有如果遇到对比你速度快的人该如何应对？”
“迎风不是指真的迎着风，而是要有迎难而上的觉悟。”
“迎风刺讲究的是一往无前的勇气，如果遇上速度更快的敌人，那就应该先做第七式遇风斩的起式。”
“虚晃一招后改为终式饮狂刺，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。”
“不知道我又没有说对？”
关柯说完之后，朝陈盼雁问道。
虽说他不打算浪费时间，但看样子自己不证明一下自己，陈盼雁这个图书管理员根本不会让他继续呆着了。
“……”
陈盼雁翻到了正确的页码，看清了上面的描述，跟关柯说的一模一样。
分毫不差。
真的假的？
就这么一会儿，他全都记住了？
“那《弦月斩》的第六式是什么？怎么使出？”
“第六式为速，关键在于……”
“《东乌剑法》其中的东乌是指三千年前哪个帝国？”
“乌远。”
“《曲殇剑法》作者是谁？他是哪国人？”
“卫玉堂，三千年前趋荒人，趋荒于九百年前被灭。”
……
一问一答的模式持续了大概十分钟，陈盼雁终于败下阵来，坐在椅子上。
与其说是坐，倒不如说是像一滩水瘫在了地面上，仿佛骨头都酥软了，立不起来。
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顺着椅子滑下去。
“也就是说你那么随便翻翻就能记住所有的内容？”
陈盼雁明知故问，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倔强。
“是，不过也就最近记忆力突然好了些，所以才能这样。”
关柯不敢说自己一直能行，继续道：“不知道能持续多久。”
他是实话实说，但在陈盼雁眼里这就是谦虚。
哪有突然好了，不知道持续多久的记忆力？
一些偏僻的秘籍，他都能答上来，岂不是过目不忘？
自己之前还气别人装模作样，结果别人不但把书读完了，还全都记下来了！
陈盼雁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“对不起，之前是我多有冒犯，假如你现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，尽管提。”
她红着脸给关柯倒着歉，继续道：“只要我能帮到的，我都会帮，以此来表达我的歉意。”
你说这个，我可就不困了啊！
关柯顿时来了精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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